地中海贫血

首页 » 常识 » 预防 » 那个好心收留了姑娘一晚的大娘,用善意给儿
TUhjnbcbe - 2024/10/11 16:3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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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木骆这是我爷爷那辈的故事。我的家乡是一座小岛,四面环海,海岛最不匮乏的除了海鲜,就是海盐了。辽阔无边的盐田周围没有遮挡物,除了蓝天,白云,偶尔还会有几只海鸟。阳光下,海水在蒸发,底下正在结晶的盐,争相恐后地发出了亮闪闪的光。爷爷是一名盐场的技术工,从青年到中年,都在那片盐田上奔跑着。夏日慵懒,就连打个哈欠都夹杂着丝丝咸味。小时候,爷爷总会给我讲一些他遇到或者听到的故事,童年虽懵懂,记忆也零散,可他说过的那些话,却总会在想起他的那刻涌上心头。正如我对他的永不忘却一样。有一回,爷爷半夜2点多要赶去盐场,那时候没有路灯,只能用嘴咬着手电筒,在静得出奇的小路上,骑着自行车。他本想哼几句给自己壮壮胆,刚开了嗓,“嘭”的一声,还没等她回过神,便连车带人掉到小水沟里去了。幸好周围草堆旺盛,又都是沙土,所幸无碍。他起身拍拍尘土,捡起电筒,扶起自行车,踉踉跄跄地往上推着。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,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里有坑,哪里平坦。他得去看看刚才撞到啥了,感觉软绵绵的,有点像沙袋。停好车后,他拿手电筒往那方向照了照,夜太黑,辨识不大出,他又往前凑近些,只见一人横躺在路上。爷爷吓坏了,生怕那人是死的。尽管害怕,他还是凑上前去,呼吸声和酒气霎时扑面而来。那时候没有手机,他又赶着去盐场,又放心不下这人。左右为难之际,只好把他抬上车后座,一手扶住他,一手握住车把,一步步地挪到盐场去。领导一见爷爷迟来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,还给扣了工分。他也无暇顾及太多,把醉汉放在一旁躺着,自己赶紧上工去了。隔了几日,那醉汉找上门来道谢。原是夫妻俩吵了架斗了嘴,一时气不过就喝多了。他说幸亏遇上好人,否则那条路上摩托车来来往往,碾成肉饼都没人知道。爷爷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,听得我胆战心惊。小魏前两年嫁到这边,接替了她婆婆的岗位,成了一名盐场工,主要负责收盐,垒堆。不久后小魏生了娃,因为盐场很忙,没办法请太久的假。她一做完月子就继续上工,有时候盐场产量高,连着忙活几天也是常有的事。吃饭都是随便扒拉几口,连哺乳,都是随便找个有遮挡物的地方,喂饱孩子继续干活。雷雨天气最频繁的时候,也是收盐工最忙的时候,怕雨水稀释了盐,所以必须争分夺秒的抢收。那天小魏喂饱娃子后,套上雨衣,穿上胶鞋就出门了,出门前孩子哭得撕心裂肺,走了一大段依然能听到孩子的哭声。为了生活,无奈的事也只能无奈。雷电交加,轰隆隆的雷声击打了一路,一到盐场,已经有不少工人在收盐了,小魏拿好工具后,迅速干起活来。“咔嚓”声不绝于耳,每个人都忙着垒盐,装盐,运盐。谁也没注意到,在一块空荡荡的盐田上,冒起了一阵黑烟,被发现时,那人已经焦得不成样了。被雷击中的就是小魏。盐田因为要用泵引入海水,到处都是电线,一打雷就特别危险,据爷爷说,他所知的就有七八个死于雷击。那时候人们出行除了自行车,拖拉机,出了镇就要靠船只了。有一次,晓玉去隔壁镇上收盐,因事耽搁,赶不上最后一班船。天暗得快,没一会星星就出来,晓玉当场就哭了。那时候,世道还是有些乱,吃不饱穿不暖的大有人在,夜黑风高,出事的也不少。或许是听到晓玉的哭声,村里的一位大娘便寻了出来,领着晓玉上自家去了。虽然晓玉心里没底,但还是跟着大娘走了。大娘家离得不远,走了几里路便到了,朝里望过去,顶多一个厅,用布隔了一间当卧室,简陋得很。大娘看起来差不多五十上下,头发稀疏,两鬓已有些许的苍白,风吹日晒下,那时候的人显老。大娘给晓玉打了一碗水,递了一块饼,便是晚餐了。正说话间,大娘的儿子回来了,知道晓玉的情况后,主动留宿她,自己上外面随便寻了块地方。晓玉沿路背了一袋盐,早已全身酸疼,困意难忍,早早便睡去了。后来晓玉经常主动要求去那边收盐,还会带些东西送给大娘。虽然只是收留了她一晚,但那点温情却足以让人觉得心怀感恩。后来晓玉嫁给了大娘的儿子,大娘总打趣说,用善意换了个儿媳。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,他们的自由恋爱显得特别珍贵。爷爷说,他在盐场那么多年,最佩服的就是有贵了。有贵从小没爹,是他娘一把拉扯大的。孤儿寡母的,上哪都得背着有贵,下田种地,煮饭洗衣,甚至上盐场收盐,也得背着他。所以从小,有贵就比一般的小孩来得黑。有贵能走能跑的时候,他娘就让他在盐田边自己玩,他也不吵不闹,该吃吃该睡睡,给他娘省心了不少。有贵成年后,也上盐场做工去了,小时候他以为很好玩,就跟玩水玩泥巴一样。其实这是个累活,暴晒是一回事,经常弯腰,常年泡在盐里面。有贵能赚钱的时候,就不让他娘干活了。这些年下来,他娘也累得一身病,一下雨就脚酸,一刮风就头疼。那阵子南风天,地板渗水,墙上发霉,有贵他娘摔了,腿骨折了。谁家都没有闲人,有贵又不能放着手上的活不做,不做就没饭吃。于是他也学着他娘,把他接到盐场去。一大早,有贵就用板车把他娘拉到盐田去,找了块阴凉处,壶里装着点稀粥,饿了渴了都能喝点。他一边干活,一边时不时地望向正在纳鞋底的娘。时光轮回,就像小时候在一旁玩耍的他。后来,有贵他娘身体抱恙,不能自理时,有贵还是走到哪都带着她,虽然命运一直不太善待他们娘俩,但依然没有改变他们热爱生活的心。爷爷在盐场那十来年,靠着自己的双手,一点点把家里的房子建起来,还养育了一群儿女,也教给了他们勤劳肯干,吃苦耐劳的品性。他辛苦了一辈子,还没真正享过福,没来得及等我赚钱给他买上一壶好茶,便早早的离了人世。爷爷说过,盐场其实就是一个小小世界,有悲欢离合,有酸甜苦辣,他的人生从那里开始的,也从那里结束了。世间的盐和人一样,内有悲则伤,外有欢则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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